2010年1月8日 星期五

我的夢

昨天是第一天開始吃藥,我選了希寧和克為滋;據說這兩種藥的組合服用方便:一天只消一次服藥,睡前服用,而且兩顆藥一起服。希寧的副作用是頭暈與多夢;克為滋則是造成常胃不適以及輕微的暈眩。頭暈、多夢、暈眩,不知道我到底成不承受的住。

晚間12點,我依照一整天縈繞在心裡的計畫將藥服下,半小時內沒什麼太大的作用,後來我發現我的臉有點紅,像是酒後微醺,有點發熱;今年冬天是10年以來最冷的一個,我昨晚還站在電器店前深思到底是不是需要買個暖爐回家,現在看來不必了,每天這樣服藥,應該就足夠渡過這個冬天。

兩個小時過後,開始比較明顯的感覺到頭暈目眩了,我站不太穩,但是腦袋還能正常運作,彷彿我就是喝醉了,相當適合星期五晚上。聽著我的搖滾樂(比如說Of Montreal的 A Sentence of Sorts in Kongsvinger,網址在這裡),我的世界天旋地轉,但竟然還有一股踏實的感覺,瞬間我想到香港的A;我的前男友,不知道他是不是過得很好。

如果說這個藥物可以治療我的疾病,那我的心靈是不是同時能夠獲得解脫?生病到現在已經兩年半,過去兩年沒有一天不是渾渾噩噩、放蕩不羈而且叛逆忤道的。現在我竟然在服藥的第一個晚上想起A,感到無比的罪惡和歉疚,儘管我沒有把疾病傳染給A,但我仍舊隱瞞著他,從開始到結束,上星期他還特地從香港來台北找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過得很好,希望他過的很好。

半夜3點,是時候該上床睡覺了,我沒辦法在承受這樣的暈眩和多愁,我的頭暈目眩在入睡之後更加劇了一點,整個人在半夢辦醒之間飄移,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否在睡覺,或是根本在夢遊,因為我開始做夢,夢境裡的景象深刻清晰,不像以往的夢境總是霧裡探花,這個夢境是高清畫面(High Definition):我夢到我正趕著公車去上班,在車上遇到我的高中同學Y,我和她也不是感情特別好,但是她就是出現在公車上,一同去上班的路上。只是她臉上佈滿了皺紋,一道道皺紋清晰可見,我們沒有太大的互動;後來到了公司,辦公室處在仍在裝修的階段,滿滿是同事,我也看到J,常常和我一同工作的老闆;他的臉上亦出現深刻的皺紋並顯得相當疲累,虛弱的癱坐在沙發上,沒精打采的看著我。我真不知道為什麼我接連夢到兩個人都是這麼老態龍鍾?有人說夢境會反應出人內心深刻的焦慮,那是我在說我害怕變老?我突然想起我一個月前做的一個夢:那時我仍在北京那個累人的專案上,每個星期來往台北北京的班機也是夠累人的,夢境中飛機突然降落在南投的一個小鎮,我孩提時代的小鎮,路旁有個休息站,我下了飛機買了一罐飲料,一轉眼飛機就起飛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在休息站,沒有錢、沒有證件、沒有電話。朋友說那是我深刻的害怕我的一切被奪走,這個解夢解的真妙,那架飛機彷彿就是奪走我的一切的這個疾病。

回到昨晚的夢境裡,最後一幕真是令我感到恐懼,我和一群不慎熟識的同事要乘電梯下樓,然而不知是否因為辦公室還在裝修的緣故,有個高大的白人同事在電梯門要關上前竟然卡在其中,他奮力的要把門給推開,但是仍然不敵機械的力道,他整個人就這麼被活活的夾住,只剩下頭臉夾在電梯門內,電梯門關上,下樓。這一幕真是血腥,我可以想像電梯門外的血肉模糊並聽到一個高大飽滿的肉體被擠壓而血肉滿溢的榨汁聲音;我趕緊遮掩我的雙眼,不敢直視這個高大的老外的頭臉夾懸在電梯門內。奇怪的是,到了樓下電梯門在開的時候,這個同事並沒有因為電梯的往下而被撕裂碾碎、頭臉也沒有和身體分離,整個人形還在,只是血跡斑斑,然後撲到站在我隔壁的那個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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